是凌寒也不作伪,抬起头,酒杯在指尖轻轻一转,整一杯清酒入口。
木修白见此笑道,“真是好酒量。来,再给我满上……”
只是话刚说完,木修白的脸色渐渐变冷,眉头紧蹙在一起打了个结,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。
忽然抬手捂上了自己的嘴,止不住地深深咳了两下。
惊地一旁的侍从赶忙替他接过手中的酒杯。
“修白?可还好?”
灵焰眉头一拧,木修白咳嗽什么?
他生病了?怎么可能?他的身体可是一向都好的很。
木修白深深地喘着粗气,强装笑颜地摆了摆手,“咳咳……无妨的。”重新从侍从手里夺过酒杯。
“今天我高兴,说了要敬朔魄尊三杯酒,就一定要做到呀。”
说罢,面带潮红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似乎是有些难以呼吸,上不来气地窒息。
凌寒略有些惭愧,“修白看起来似乎身体不适,还好吗?这酒就不要喝了,我看还是叫玄元宫的玄医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。”
木修白摇头,“不必,没什么大事。说了要敬酒的,刚刚结识朔魄尊,我不能食言。况且……修白我到底能不能跻身玄元宫,成为真正的玄元宫弟子,还得朔魄尊最后点头同意呢。”
说罢,就又抬起手捂住了嘴,像是极力隐忍着一阵干咳。
灵焰极其不解地望着木修白,他真的病了?
暗道:“可我从来没见他咳嗽过?怎么一到这八仙观,一碰见凌寒就开始咳的上气不接下气,好像马上就病入膏肓,得了不治之症似的?!若他得了不治之症,那是最好不过。最好赶快死了。眼下、立刻就病死,才是遂了我的心,称了我的意!没了木修白,无翊观主就少了一个后顾之忧。”
木无翊似乎感知了灵焰的心思,不屑地轻笑道:“你别想了。木修白是装的。”
灵焰听到观主的话,顿时没了心情,像活吞了一只苍蝇。
正此时,唐羽抬手握住了木修白举起酒杯的手腕。
转而对凌寒扯谎道:“朔魄尊有所不知。修白他这两日感染外邪,侵入了肺腑……若不是听说今日能见到你,他可能真没有这个精神头从玄元宫赶过来。所以,他是一定要敬你三杯酒的。但是……”
唐羽话锋一转,桃花目笑意盈盈地瞅了木修白,“但是,我也替他担忧,又不忍凌寒你自责……所以,剩下的两杯酒,就由我来替修白敬你。”
说罢,唐羽抬手,竟然将自己手中的一杯清酒递给了凌寒。
凌寒一愣,唐羽平时和自己生疏,尽管自己娶了唐栖,可唐羽几乎没与自己说过话,更没有坐在一起吃过一顿饭。
凌寒一直觉得唐羽似乎不喜欢自己,他一度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做了什么让唐羽讨厌的事情……
没想到今天,唐羽竟然会主动和自己讲话,并且还要敬酒。尽管是为了替木修白解围……
凌寒看着唐羽递来的金色酒杯,满满一盅粼粼琼浆,在杯体内如闪烁的银河,上下打着转,缓缓流淌……在日光下,散发着令人迷惘的色泽。
凌寒勾了勾唇角,终接过了酒杯,没多说什么……
举杯邀客,一饮而尽。
唐羽和木修白不经意地对视一眼,一个笑容深沉却灵动,一个笑容明媚又灿烂。
在余风看来,木修白和唐羽站在一起,活脱脱像两只玉兔精。且不说他们两个的心思正不正,心机深不深,单就皮囊而言,各个透着叫人见之则喜的少年无尽的阳光活力。
唐羽见凌寒饮下这杯酒,笑得更绚丽了,“刚才我递的那杯酒,可能劲头有些大……朔魄尊你要是不舒服,这第三杯酒,就缓缓再喝吧。”
凌寒轻轻一笑,“不过一杯酒而已,我还不至于……”
唐羽点头,这次他没有递给凌寒酒,而是自己端着酒杯,向凌寒举了举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凌寒也没多想,转身接过了侍从递来的最后一杯酒。
只是这转身的一瞬间,他的手却猛地一抖,满杯清酒抖撒遍地,沾湿了凌寒雪白的衣襟。
灵焰定在凌寒身上的双眸逐渐大睁,瞳孔间陡然聚满恐惧与不可置信……
一瞬间,余风耳边便响起了唐栖的大叫,“不…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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