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。”
灵焰的眼睛猛地一亮,有些不敢相信地问,“真的?你愿意和我离开八仙观?你放心…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,你在我心里始终都是当初的那个岑沫,正气浩然,挺拔迤逦的如玉公子。”
岑沫干哑地一笑,轻叹口气,“遥想当年,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追随在朔魄尊身旁,跟着他学习高阶术法,跟着他云游四海,斩妖除魔。在他身边的那些年,我的修为提升很快……斩杀的恶妖也很多……”
灵焰点头,“那时候仙督会上下皆知,你年少有为,声望甚至一度超越醒潭尊林尘。仙督会十分推崇你继任小尊上,做仙督会未来三尊的候选人。”
岑沫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多好的年华……我真的,好想回到过去……”
灵焰终究按捺不住,他不想让岑沫继续待在八仙观,干脆地道:“过去就不必怀念了。岑沫,对于不曾珍惜你的人,没有必要怀念。”
岑沫焦急地干咳几声,有些喘不上气地急促呼吸,像拉着破风箱的声音。
灵焰担忧到不顾一切,终究撩开了青纱帐。
帐幔后,简单晦暗的床榻上,一个瑟缩的身影,摇摇欲坠。
灵焰不可置信地慢慢靠近岑沫,震惊之余更是愧疚、悲悯和痛彻心扉。
怪不得岑沫会躲起来,把自己关在远离喧嚣的僻静之地。
怪不得灵焰多次探望,岑沫都不曾以正面相对。
看着床榻上干枯瘦弱的男子,狭长的面上布满了深重的沟壑,那些坚硬的皱纹几乎压得他抬不起眼皮,白发苍苍,垂垂老矣。
灵焰的面具下,忍不住涌出热泪。
能给他带来这样的心疼之感的人,这天下间除了无助的木无翊,便只有岑沫。
“怎么会这样?你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灵焰几乎不忍触碰岑沫,因为他脆弱的像秋风中枯萎的草木,触之即碎。
明明是不到二十的大好年纪,明明应该是仙督会里数一数二的鹤影松姿,明明是该万人仰慕的秀丽容颜。
为何会突然变成这般老态龙钟,将死的朽木?!
灵焰颤抖着慢慢靠近岑沫,岑沫挤出一个僵硬难看的微笑,仍旧不忘宽慰灵焰道:“灵焰哥,我不过是命不好,得了一场奇怪的病。你瞧我不过是变得丑了些而已,除此之外,我能吃、能喝,也能和你讲话……没什么不好,真的没什么不好。”
灵焰轻呼了一口气,慢慢地坐在岑沫身侧。
“因为这场病,因为你变成这样一个……一个小老头,你才一直不敢面对朔魄尊凌寒,当面质问他为何要不吭不响地就离你而去,为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移情别恋?!”
岑沫艰难地半坐起身,摇了摇头,几缕白发糟乱地垂在侧脸。
“他有他的选择,他有他的人生,他既然选择了离开,我就该放手……让他去吧。也没有什么可质问的了。只是不知道,今天过后,他还会不会出现在八仙观,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他。”
灵焰低眉,“所以你之前一直不愿离开,还是因为放不下他。只是为了能看到他一眼,哪怕是在他和别人的婚礼上……”
岑沫自嘲般一笑,“可是,到现在,我也没有勇气走出门,以这副鬼样子去面对他。可能这辈子,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吧。”
岑沫的话里满是落寞,叫灵焰心酸到苦涩,同时又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中燃起。
因为他在穿越花木小径赶来探望岑沫的时候,远远地看到了前来八仙观迎亲的朔魄尊凌寒。
可真真是春风得意,喜气洋洋,凌寒那张脸上写满了无法描述的满足和快乐,似乎能娶到唐栖就是这辈子最知足的事情。
凌寒完全不记得,也不知道,同在八仙观,在他们兴高采烈的背后,还有一个人因此而备受煎熬。
“旧爱何曾有?新欢驻心头。”说的便是凌寒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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