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宫里头工匠精雕细琢出来的,反倒更有意趣。”
小皇帝探头往外看了一眼,见确实有宫人在搭着梯子挂灯笼,嘀嘀咕咕道:“夜里点了给朕看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快冬至了,母后今日心情好,还赏了我一棵珊瑚树。”小皇帝伸出手,“你没什么东西要送给朕的吗?”
“有啊。”戚卓容慢悠悠地从袖里掏出一叠书信,“这是昨日奴婢夜探刘钧暗宅所得,请陛下过目。”
小皇帝接过看了几张,脸色也变了:“这是……”
“刘钧和各处官员勾结的书信。”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传讯,但总有见不上面,需要书信沟通的时候。但戚卓容还是轻叹了一声:“可惜他们狡猾,信件大多用密语书写,多含隐喻和指代,并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。”
“已经很好了。”小皇帝神色肃穆地收起来,“朕改日与太傅好好商讨一番。戚卓容,你不错,朕免了你私自出宫之罪。”
戚卓容但笑不语。
在她床下的暗格里,还有刘钧与陈敬的手书各一封。她私藏这两封,不为别的,只因为信件上写有“燕”字,乍一看是在谈论春日新燕筑巢,但她知道不是。她要日日夜夜把它们翻出来看,将每字每句都烙在心里,记住他们是如何为一己私利,血洗了燕家。
很快便到了冬至。冬至在民间素有“大如年”的说法,连皇家也格外看重。白日里祭祀拜岁,夜里还办了小型宫宴,一整天下来,小皇帝累得直接倒在了床上。
戚卓容试图把他拽起来:“陛下,先净面,然后更衣,方可入睡。”
小皇帝的声音从被子下面哼哼唧唧地传来:“再嚷嚷朕就砍了你的头。”
戚卓容便不再说话,静静守在一旁。
约莫过了两个时辰,小皇帝被渴醒,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要水喝。他顶着一蓬乱发,抱着茶缸一通牛饮,才咂了咂嘴,问道:“几时了?”
“回陛下的话,快丑时了。”戚卓容接过空了的茶缸,道,“陛下放心睡,冬至放假呢,不早朝。”
小皇帝打了个呵欠,却看起来不大想继续睡了的样子。他想了想,道:“最近几天,京城里是没有宵禁的吧?”
“没有。”冬至是盛大的节日,官员们有三天休沐,百姓们也有三天可以狂欢,夜里不仅没有宵禁,还有专门的夜市供百姓娱乐,通宵达旦,人影不绝。
小皇帝直直地看着戚卓容,眼睛睁得溜圆。
一丝不妙浮上心头。戚卓容:“……陛下这样看着奴婢作甚?”
“你会武功是吧?”他手脚并用地蹭到她身边,眨巴眨巴眼,“你可不可以带朕出宫玩?”
戚卓容:“……”
戚卓容:“陛下,万万不可。”
“哎呀,不要这么急着拒绝嘛。”他说,“你成日拿着朕的令牌往宫外跑,朕都不说你什么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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