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初五,建良玲珑坊。
夜幕低垂,坊内却灯火通明,人头攒动。
今日,玲珑坊最神秘的那位琴师将会现身于此,所以人们聚集而来,都想要看看是否有机会一睹琴师的真容。
此刻,盛会正要开始,丝竹之音还未响起。
最高那层的奢华雅阁之中,一位衣着华贵、气质儒雅的男子正坐在窗口的竹帘后面,俯视着位于二层、仍空无一人的台子。
他的头发用一只镂雕紫金冠束起,身上的锦袍皆有细细的金银线绣着的暗纹,腰间一枚花纹独特玉牌显示着非同一般的身份。
只见男子悠悠伸出手,拈起了面前的鎏金莲花盏。他身边那位面容还带着稚气的随侍见状,就赶忙过来添上醇酒。男子手上通透无暇的白玉扳指与酒杯轻轻碰撞出悦耳的声音,但更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只手,修长白净,骨节分明。
酒液下肚,热辣之感从喉头一直蔓延到肚腹。这北地的醇酒甚烈,却恰好地化解了他心里的紧张与忐忑。
“承文,你确定她今晚会出现吗?”
“回世子,确定。”
“好,那我们继续等。”
他放下酒杯,摩挲着手里的那枚碧玉琴轸,继续盯着二层的台子。
雅阁的门忽然间被推开了。
承文顾不得放下手里的酒壶,就转头呵道:“是何人?怎敢乱闯这雅阁?!”
来人一袭秋香色繁绣锦袍,金冠玉带,瞧着端的是富贵逼人。只有手里的那柄山水折扇,显出几分风雅之气。
他自顾地进了门,捋了捋扇坠上的穗子,笑道:“几月不见,世子别来无恙乎?”
沈屹因紧张蹙起的眉头瞬间松散开来,将右手里的玉轸往桌上一放,起身对着他道,“我果然猜的没错,真的是你!”
陆之云退了半步,作委委屈屈状,“换了身份果然是不同了,如今竟连一声陆兄都不肯叫了。亏我帮你照顾方琴师这么些年…”
承文虽没见过陆之云,但看他们两人之间很是熟稔,于是默默退到了一边。
“这么些年?陆兄真当我这大半年在南越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?”
沈屹瞥他一眼,笑得倒是和煦,“陆兄帮我照顾吟吟,就是圈着她不让随意出门,然后再以她为借口去见覃娘?也不知覃娘若是晓得你一直在骗她,会有何种反应。”
“远尘兄,”陆之云抖了抖,态度立刻转了弯,赶紧收起扇子讨好道:“我可是从来都跟你站一边的呀,咱俩都多少年的交情了。这样吧,你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,在下定赴汤蹈火、在所不辞!”
“说吧,陆兄是如何得知,覃娘所言的世子指的是我?”
陆之云赶紧解释:“其实是覃娘那日偶然提到一句,世子了解我的人品。我虽待人热情些,这么多年却也没跟几个人交过心,挚友也唯远尘兄一人。后来我左思右想,越发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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