戟继续留在这里,更必要出尔反尔。
不过,为了防止江云渡耐心告竭,沈苍还是补充一句:“不要勉强,有事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江云渡道:“嗯。”
沈苍才说:“煎的『药』应该快好了,记得让他准时喝。”
他随手拿纸笔写了注意事项放在桌上,对江云渡交代两句,就转身离开。
听房门关合的声音,千戟小心抬头看了一眼。
江云渡正站在桌边,拿起沈苍手写的注意事项,快放下,炉边搅了搅『药』汤。
千戟胆战心惊地看,根本不确定这碗『药』还能不能喝,喝下会不会死。
为了君上大业,他别无选择。
“啪!”
江云渡有回头。
千戟嘴角一抽,只好掀了子,作势下床,低声说:“江大哥不必过来,我自己捡起便可。”
江云渡的背影仍然岿然不动。
“……”千戟深吸一口气,拖废腿滑床下,想穿鞋时重心不稳,扭伤腿,伤上加伤,他痛得脸『色』变形,闷哼一声,坐倒在地。
费尽气拿扔床下的『药』经,他累得气喘如牛,抬手擦去冷汗的动作又要了他半条命。
可他的本命魔气不能再浪费在这具凡人肉身,这次的伤只能依靠帝君医治,好在他原本就是为接近帝君,有伤在身,反而是最佳的托词。
千戟抬头。
看面前高如山川的床铺,他竟怀念起上午的柴堆。
蓦然。
看江云渡终于转身,千戟眼神一亮:“江大哥——”
江大哥从桌前『药』柜,在他衣摆留下半脚印,却连看他一眼都欠奉,从柜子里取出一空碗,又回桌前。
千戟:“…………”
他抠地面的砖缝,咽下涌喉咙的腥甜。
看出江云渡绝不打算帮他,千戟咬紧牙关,抓住床铺,狼狈地往上爬。
总算爬一半,千戟松了口气,正想歇息片刻,就看见床褥忽然缓缓向他滑动。
“……”千戟睁大眼睛,一“不”字还出口,慌忙向上抓住床褥。
片刻的停顿。
千戟又松口气。
下一瞬,床褥尽数他抓下,盖了他满头满脸。
伤上加伤的伤又遭意外,千戟惨叫一声,摔在地面。
他呼吸急促,身体忽冷忽热,经决意等死,一阵脚步声缓步近。
千戟眼底泛起星点希望的光。
他该明白,帝君总不会见死不救——
“喝『药』。”
紧接是碗底撞在床头桌面的磕响。
一滴滚烫『药』汁溅出水面,落在千戟惨绿的面颊,烫得他抽搐一下。
面前的衣摆转身时又抽在烫伤,和它的主人一样,浑不在意。
“……”千戟看江云渡离开的高大背影,忙伸手抓住从脸上飘过的衣摆,“江大哥!”
江云渡住脚。
他回身,居高临下看地上瘦弱狼狈的男人。
对上这道视线,千戟下意识松开手:“我不是……”
江云渡面容冷峻,从这角度上望,深邃轮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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