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婧娥来了?快进来!”江沅的声音骤然在殿内响起,带着掩不住的笑意,似对身边的人道,“这便是我与你提到的杨婧娥。”
这又是哪出戏,杨婧娥脑子嗡嗡的,帝后怎会在此。
许久见她没有回声,江沅这才从纱幕后边出来,手里还握着只沾了墨的翠玉狼毫,冲她招招手,“婧娥怎不过来?”
“帝后千岁金安。”杨婧娥见到江沅,只好又硬着头皮拜下。
“你便是要为梅河水患献银钱的杨婧娥?”片刻,一阵好听的男声闯入她的耳朵,听得杨婧娥忍不住抬头望,这一望,宋延巳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映在了她的瞳孔里。
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
杨婧娥唇瓣微张,片刻才慌乱的低下头,满面通红小声道,“是。”
“起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杨婧娥起身,又咬着唇瓣,怯生生的望了眼宋延巳,眼角的余光扫过江沅,不知怎么,原本还觉得慈蔼的帝后,忽然就有些碍眼了。
江沅权当看不见,银钱还没落实到位呢!
“你们都过来吧。”宋延巳笑着招招,声音温和,“咱们继续方才的事。”
杨婧娥只得点头应下,就看见江沅的衣角消失在帘幕后,画出美好的弧度,她心里即便有些不满,也不好直说,只跟着江沅的步子快步踏入里面。
绣鞋刚踏进去,杨婧娥就不觉得瞪圆了眼,嘴巴微张,面前是一副长约六尺的巨大绢幅,娟幅平摊在桌面上,上面被密密麻麻的标记着。
“这里便是梅河一带。”宋延巳背着一只手,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则轻夹毛笔,继而又把笔尖立于上方,“孤不知杨婧娥想要献银钱于何段?”
杨婧娥顺眼一瞅,看不懂,又不愿宋延巳看低自个,随手在画绢上一指,大不了让嫂子把嫁妆多拿出来些便是,反正她也不敢说什么,再不济还可以问她母家要不是。
宋延巳眉角微挑,又立刻落了回去,顺着她指的方位虚虚比划了一片,“确定?”
江沅看着杨婧娥那一指头下去,忍不住咋舌,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!她觉得就算她那个所谓嫂子把整个本家全填进去,也不一定够呐,只好再提醒她一遍,“杨婧娥莫要勉强,若是……”
“云儿不觉勉强。”杨婧娥直接打断江沅,生怕坏了自己在宋延巳心中的印象,语气多少有些不悦。
“杨婧娥说无碍自然是无碍的。”宋延巳淡淡笑着对江沅开口,摇头道,“你莫要再多言了。”
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!江沅看着含羞带怯的杨婧娥,心里忍不住翻白眼。要不怎么说宋延巳怎么一肚子坏水呢,不与她说钱银,不与她道工料,只画了梅河图,杨婧娥这一笔画下去,绵绵近百里,所用劳卒没有八万也要五万,既要商度地势,凿山阜,破砥绩,直截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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