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,再不会将她温柔以待。
想到陈丑奴,白玉心中一酸,泪水一下子浸湿眼眶。
她突然间好想他,想他渊海一样的眼睛,大地一样的胸膛,想他用结实有力的双臂紧拥自己,用柔软而滚烫的嘴唇深吻自己,用那张到处是伤疤的脸摩挲自己,取悦自己,也抚慰自己……
他把这世上最生涩、最莽撞、最热烈的爱情给了她,把最平实、最可靠、最温暖的依靠给了她。
只有他,可以让她放下对这个世界的防备和恐惧。
不再憎恶他人,也不再憎恶自己。
可是,这世间仅有的他,被她生生地舍弃了。是自卑也好,自负也好;是懦弱也好,逞强也好。总之,她确乎是跟他分别了。从此,空茫茫的天地间,她不会再有爱情,不会再有依靠,仅有的,只是一副破败的身躯,一些零碎的、自作多情的回忆……
月下窗纱,寒星明灭,白玉在一缕冷辉里沉睡过去,梦里,水凉,风清。
次日辰时,一记记钟声穿云而来,缥缈,绵长。
白玉从梦中醒来,一个激灵,急匆匆地穿上衣裳,一面绾发,一面向外走去。
书斋二楼的走廊上,一道白影凭栏而立,白玉侧过脸,尽可能不让那人看到,随手将发髻绾完后,快步走到崖边。
晨雾飘飘,一片白茫之后,钟声不绝,天玑一袭深绿色繁花宫装,立在雾霭缭绕的天堑对面,身后的两个玄衣少女正一下一下地撞着金钟。
有事?
白玉微一蹙眉,顾不上细想,只觉得这是个离开的好机会,即刻返回东阁。
回屋打水,简单洗漱后,白玉跨进书斋,走上二楼。
李兰泽靠在栏杆上,面向斋内,晨风里,青丝微扬,白衣翩翩,腰上的剑穗泛着金光。
“我朋友找我。”白玉没有过去。
光很斜,从后而来,将李兰泽的脸庞笼在一片阴影里,愈显得那双凤眸冷而亮。
“想好了吗?”他还没有忘记昨天的话。
白玉偏开头,无可奈何,最后索性摊牌:“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?”
乐迩重利,栽培她六年,不可能轻易将她放过。
李兰泽眸光坚定:“你无需知道。”
白玉哑然失笑:“你以我做交易,我为何不能知道?”
微风习习,李兰泽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,声线亦淡然如旧:“我不想让你知道。”
不知为何,白玉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“到底是什么?”她寒声,第一次在他面前冷下脸。
李兰泽扬唇:“不关乎性命,你不必为我担心。”
“为我担心”四字说罢,白玉脸上蓦然一红,溃败地转开视线。
李兰泽道:“聊多久?”
白玉蹙眉,心道这你也要管,面上却乖乖道:“你说了算。”
李兰泽满意点头,示意白玉下去,白玉:“……”
一炷香后,东阁小院。
这处院落幽静十足,墙下栽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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