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代枭跟她都不会再去哪里住了。薄轻语那时这么想着。
所以这封信,很有可能会封在尘埃中,恐怕永远也见不到光,不被任何人发现,会被当成一堆没用的垃圾去处理。
可薄轻语没有想到,这封她当初只想给自己一个解脱的一封信,给自己的青春中那个喜欢的男孩一个告别,会在两年之后被失去记忆的代枭找到。
代枭一字一句地读着那封信,手指捏着那薄薄的信封上离开过。
这封信就像一根尖锐的刺,挑开他内心最脆弱的一角,重重的敲击着代枭的心门。
代枭脑海里面胀痛的要命,他眼眸不知不觉猩红了起来,眼睛沾染着一些湿润,代枭感觉那一股湿润,他愣了。
他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抬手触摸着眼角,他修长而白皙的指尖微凉,带着一些微淡的光。
他盯着自己那双手看,愣然,怔愣,茫然,甚至是震惊。
他流泪了?
怎么可能?
代枭不认为自己是个会轻易哭出来的男人。
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面闷闷的,有些钝痛,他的心,痛的有些痉挛,像被什么拳头给重重的打了一拳。
“砰砰”的两声,伴随着桌柜倒地碎裂的声音,那张桌子上的东西被砸毁了一半,代枭只觉的想发泄,他有些慌乱,甚至觉的有些不受控制。
他转身,一脚踹翻了柜台上的玻璃杯,代枭眼睛涩涩的,而猩红的,气喘吁吁地看着一地碎玻璃,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,那吼叫声愤怒而绝望,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些慌乱,惊恐。
那声怒吼声,带着一些颤抖,仿佛是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求救,瞬间耗尽了他仅剩的力气,让他感到整个人都被掏空了。
代枭整个人摊软在地,他双手抱着自己的头,头颅胀痛的厉害,要炸开了一般,他眼睛猩红的布满了红血丝,他的脑袋要炸了。
他怎么也想不起来,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薄轻语喜欢他?
还跟自己表白过?
那她为什么不跟自己回来?
为什么不跟他回来?
代枭脑袋里面浮现出梦中那张甜美带着几分羞涩的笑脸,那会儿,薄轻语脸上是满满的胶原蛋白,脸跟瓷白的肌肤一样。
他记忆里,能记住的女孩子,只有这一张脸。
听到里面的声音,屋子里突然传来佣人的声音:“先生!!”
代枭冲着门口冷冰冰的说:“没事,不用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代枭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,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身体仰倒在了床上,只觉的头晕目眩。
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头顶的吊灯,眼睛涩涩的,渐渐地,视线模糊了,他身上出的汗水一瞬间浸湿了他枕着的真丝床罩。
多可笑啊,这一切。
他现在的样子,到底还是自己嘛?
一边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,一边汹涌澎湃的欲望想去占有另外一个女人。
代枭眼眸微眯,心情逐渐的沉浮,他手里面紧紧的握住了那封信,眸光逐渐沉郁镇定了起来。
那双鹰隼般犀利毒辣的眼睛,盯人往肉里盯,好像一丝一毫都被看透,着实令人心生畏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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