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用身体抵着门,看了一会儿,点了点头,把装着泥土的麻袋挪开,将门打开了。
看着头被雨淋湿,衣服也湿透了的袁丁,拱手,“敢问贵家主身在何处?”
袁丁拱手,“公在车厢内,店家稍等,吾这就去接。”
“去吧。”
不一会儿,司匡与袁丁撑着伞,对抗着满天暴雨,踩着地面上浑浊的积水,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。
雨下得太过突然,二人都没有防备,身体多多少少都淋湿了。
加之气温降低,二人来到门口,在屋内相对温暖气流地抚摸下,皆有情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寒颤。
司匡上身褐衣湿透了,颜色更加深了,而下身的绔也好不到哪去,湿了大半,脚上的草鞋被水泡过之后,变得格外扎脚。
他与袁丁进入房舍内,给老舍人留出关门的空间。
目光在屋子里打量一圈。
如今的旅店,说是旅店,其实,基本上就是给路人一个居住的地方而已。
除了特别尊贵的人可以拥有单间之外,其他人,都是睡大通铺。
因此,看看在场有几个人,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今晚在这里住宿的人数了。
司匡环视一圈后,心里有了数。
这家破旧的旅店,算上自己这两个人,一共七个大男人。
小农经济下,农民都守着自己的“一亩三分地”,除了服徭役,或者来往的商贾、官吏之外,其他人,很少在此留宿。
可能是天气的缘故吧,今晚住店的人,并不算少。
老舍人把门关上,回到柜台后,拿起毛笔,铺开一卷竹简,对司匡呼唤,“客人,汝之传信。”
“哦,好。”
转身,从褡裢里掏出来,递了过去。
白发舍人收了下来,看着制作格式,又对比了一下脑海中临淄地区的雕刻字体,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如今的工匠,大多都是受官府管辖,负责雕刻传信的,更不用多说。
经过多年训练,同一地区的传信,雕刻的字体,几乎一模一样。
老头儿提着笔,按照记录格式,在竹片上认真抄写。
这是为了留存记录,防止有住店之人犯事,来日官府查验的时候,拿不出来,被一起带走。
且,有了这个,在缴纳商税的时候,也算有缴纳数额凭证。
虽然舍人没有读过书,认不得几个字,但抄,总不会抄错。
他知道自己抄的慢,因此,为了防止客人等待时候不耐烦而大吵大闹,他每次抄写的时候,都特意寻找话题,与客人主动聊天。
如今流民增多了,原本有爵位的人,因为离开原来的地区,在没有传信或者授爵位文书来证明自身地位的情况下,一般都会被记为无爵。
传信上明确记录,这两个人,都没有爵位,因此,他谈话的时候,更放得开了。
老舍人咧嘴,笑呵呵的,提着笔,一边抄写,一边说着:“听闻,二位欲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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