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宝马!
刘浓暗暗心惊,目光抚着白马舍不得挪开,四肢修长有力,暗藏肌肉块垒,微抹马脖,脉络跳动沉稳有力。哪怕不识马之人,一眼亦可辩出此马雄姿非凡。
愈看愈爱,便是它了!
待众人选毕,袁耽提议请刘浓与宋祎合奏一曲,可请不可逼,刘浓自是欣然应允。
女婢在碧潭边铺上绿苇席,宋祎漫漫一笑,捏起两边裙摆冉冉落座,恰作夏荷,一铺四展,如水而泄。
中有一簇,最是妖艳。
席中人问:“刘郎君,擅何曲?”
“皆可!”
“哦!”
宋祎堕马髻微歪,媚眼若丝缓缓一剪,亦不作言,将笛横打在唇边。青玉笛,修玉指,嫩点樱。各作辉映,各擅胜场。
“呜……”
笛声起,清幽宛扬、似绪若喃。
《山中忆故人》
“仙嗡。”
刘浓微微一笑,双手捺过琴弦,在笛声最弱之时切进。悄悄一携,两缕浑然不同的声音,瞬息揉作一处。时慢,时快,若畅,若淌,似洋洋。倏尔,两音对聚,齐齐拔头,直上九天云霄,揪得人与之相随而孤寒,待蓄势至颠时,缓落,缓落,共倘佯……
余音燎尽,众人徐徐回神,探目潭侧,席犹在,人却已杳然。
“妙哉!”
众人皆赞,又是一番憨醉。
其间刘浓趁着萧然醉意渐呈迷坨,隐隐问及何处可购得驮马。
萧然抱着酒壶,徐饮,笑道:“驮马何用?”
驮马跑不过战马,耐力则不如牛,确属无用。
刘浓淡然道:“无它,想购置些,以作他用!”
“驮马?”
谢奕眉梢轻挑,将酒壶重重一搁,吐出一口浊气,侧首笑道:“瞻箦欲购驮马?莫非想使部曲练习骑射!”
“定是如此!”
谢珪接口道:“瞻箦胸藏奇志,昔年幼时曾于新亭振声,言愿蓄武曲,以待王召!更以诗句相赠王逸少,各位兄长,可知乃为何句?”
桓温醉声嚷道:“快说,快说!”
咦!
刘浓心中微奇,未料到竟有人如此关注自己,转目投向谢珪,后者正神情悠然的看来,意态欣然、神色温和。
二人徐徐一笑,相互微微阖首致意。
谢珪自小便知刘浓之名,实为六人中最慕刘浓之风范者,缓缓按膝而起,单手挽袖在胸前,稍作一顿,朗声道:“青衫玉冠附酒抛,白将黑马纵横鹞;年少未挂封侯印,腰间常悬带血刀!”
“妙哉!”
“瞻箦,壮哉!”
“瞻箦,英杰尔!”
一语落地,众人轰赞!年少未挂封侯印,腰间常悬带血刀!此言虽简却锵锵满怀,恰恰正合这群高阀精英,血气正热,意气风发,何当不挂印!
谢奕大声道:“瞻箦,汝有此雄志,岂可困潭于浅!谢奕添为汝之二兄,愿以驮马十匹相赠,以滋其壮!”
“袁耽有驮马八匹……”
“褚裒亦有三匹……”
“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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