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此时应该捂下面还是捂脸。
tobeornottobe,that’saquestion
微生尘觉得尴尬已经凝为实质,从他的脚底板到脑瓜顶一溜窜上天,就像火山喷发一样自然而然。
他低首垂眸,他闭目沉思,他是一个真正的思想者。
虚弱的灵魂得到升华,他隔着山海历史跨过时空与罗丹神交,他是真正的艺术家。
他悟了。
他的左脚趾抠出了巴黎博物馆,右脚趾抠出罗浮宫。
他全身赤裸,那是对文艺复兴的致敬。
恰到好处的黄金分割。
宴轻权艰难吞咽下口水。
微生尘以最快的速度蹲下把布料呼噜到身上。
小新娘站在屋子中央,畏缩地躲在雪白布料后面,恨不得把身体连着脑袋一起挡住。
布料没有那么大块,不可避免地才旁边露出一点红色。
红色的肚兜。
肚兜?
!!!
微生尘后知后觉发现虽然他之前四肢被粗糙布料磨的生疼,但是身上却相当爽利,没什么不舒服的。
他悄摸摸把手伸进外衫里面,入手的质感丝滑沁凉,毫无疑问是极为上等优质的布料。
在这个处处透着寒酸的村落里显得格外奇怪。
这是谁给他穿上的???
他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那个人让他免于在宴轻权面前完全“返璞归真”,但是这艳红的颜色、这简洁的设计、这领异标新的姿势,也够他社死的了。
小新娘水润润的眼瞳狡黠地转来转去,咬住粉嘟嘟的下唇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明明之前已经被看光了,现在还羞得跟什么似的。
偏偏宴轻权还很没有眼色的愣在那里,嘴唇微张,像是八百年没见过人穿肚兜一样。
“你你你看什么呢!”
小绵羊慌慌张张地向盯着他流口水的天敌怒斥,把自己并不锋利的尖角对着外面虚张声势。
可幸好肉食性的猛兽自己心里有鬼,刚被呵斥一句就被吓了一跳。
宴轻权猛地打了个颤,下意识旋过身,面对门口的盆栽直挺挺站着。
就是眼神上下飘忽,莫名显得几分痴傻。
微生尘松了口气,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往身上套。
可他本来没在古代生活很久,之前做国师时身份尊贵,每天早上都有专人把衣服整整齐齐排放在床前,等他套完亵衣再进来为他打理外袍。
他手里这件衣服又大又长,再经过他一通乱搅合不知道颠倒了多少个,几乎团成球完全找不到原本的形状。
细细簌簌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响在宴轻权耳边,挠得他耳廓发痒,心头发热。
他强迫自己盯着绿植,以免视线失去控制,有辱斯文。
斯文?还有什么斯文?他又觉得为自己的忧虑感到可笑至极。
或许他不是小绵羊的天敌,小绵羊才是真正克它的那一物。
从见小绵羊的第一眼起,他就脱离了正人君子的伪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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